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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UMP引發的思考:人人發幣的未來異托邦是什么樣的

By TechubNews 2025-01-22 03:38
TRUMP引發的思考:人人發幣的未來異托邦是什么樣的

撰文:Christopher Goes ,Anoma 聯合創始人;編譯:Tia,Techub News

「川普發行 meme 幣爲我們放大了一個個人代幣發行的窗口,展开想象力,一個人人發行代幣的可能未來異托邦會是什么樣的?」 

最近,我在讀人類學相關的東西。通常,一些經濟學經典會假設原始經濟是以物易物的,而貨幣的出現是爲了解決雙重需求巧合(double-coincidence-of-wants)。這一假設在很多地方都被認爲是理所當然的(Anoma 愿景書也是如此),但如果你像 David Graeber 那樣去查閱歷史,你就會發現,這顯然是在胡說八道。

早期社會以及如今的小型社會,不會用牛換雞(至少在大多數時候不會),他們也沒有發明 Coin 來解決雙重需求巧合,因爲他們不需要這樣做。相反,他們使用的是信用。信用以一種美妙而優雅的方式解決了雙重需求的巧合,並隨着時間的推移進一步完成了整合。 

如果我是屠夫,你是面包師(我現在可能不需要面包,但將來我肯定需要)。如果我們住在同一個城鎮,並且你恰好最近一段時間也在附近,我們可以簡單地記錄誰在何時給了誰什么,並定期結算。當然,這需要有足夠多的重復互動以及足夠的信任。但是在小社區中,這兩種情況都可以滿足。 

盡管如此,還是需要對商品進行區分。因此,社區經常選擇一種特定的商品作爲記账和計量單位(但實際交換並非以該特定商品)。可以說,貨幣的「價值儲存」功能大多是虛擬的,而不是實體的:盡管一些農民可能比其他農民擁有更多的牛或谷物,但居民持有的最重要的資產通常是社區的信任,這可以讓他們在需要時獲得所需的東西,以便供應受到的衝擊時可以更輕松地應對。這種信任是一種信用形式,任何人都可以發行(但如果他們开始索取太多而不提供回報,他們的鄰居可能不再愿意接受他們的信用)。這種信用的會計是虛擬的,不是通過電子表格和中央銀行精確地進行跟蹤,而是通過觀察和八卦進行粗略的跟蹤,並且它是自由規模(scale-free)的,因爲無論何種經營規模的人(個人還是機構)都可以發行信貸,這樣就不存在壟斷。 

我們大多數人不再生活在一個自由規模信用貨幣的世界,原因很簡單:在一個貨幣是實物的世界中,這種信托會計無法規模化。在廣泛的經濟網絡中,大多數互動都是與人們永遠不會再見到的陌生人進行的。因此我們現在生活在一個法定信用貨幣的世界。在法定貨幣的世界中,貨幣僅由少數(希望如此)值得信賴的機構發行,例如政府和銀行,人們在日常交往中交易的不是個人信用,而是對這些機構發行的債務。這解決了陌生人之間的信任記账問題,因爲陌生人只需要信任同一個機構和記账機制的准確性,他們不需要互相信任。 

但法定貨幣作爲一種協作機制,有兩個致命的缺陷。 

首先,法定貨幣將信任中心化,從而失去了容錯能力。由於記账單位、價值存儲和交換媒介的網絡效應,建立適當記账機制的困難,以及好战國家制定愚蠢法律的傾向,貨幣的發行僅限於極少數。對這些機構的控制成爲首要競爭點。可能會出現少數將個人利益置於公共利益之上的人成爲貨幣供應機制的控制者,並將部分貨幣用於自己的私人目的。也許他們沒有成功做到這一點,精英們爲了爭奪貨幣供應控制權所造成的負外部性也會用「另類事實」污染話語領域,以至於社會反饋和協作的常規機制根本不再發揮作用。 只有信任去中心化才能實現容錯。 

其次,法定信貸貨幣目前依賴於計量。爲了讓我們在彼此不信任的情況下使用債務工具進行付款,我們必須就受信任的第三方和確切的付款金額達成一致,這樣我們才能放心在交易結束後就離开,並且永遠不會期望再次互相補償。如果所支付的商品的主要利益很容易估計,僅限於購买它的一方及其當前本身(例如三明治),無需對其未來價值進行估計,但如果隨着時間的推移所獲得的好處會逐漸增加(例如知識),這絕對是一種糟糕的衡量方式。 

我認爲,當今世界的許多反烏托邦元素都可以追溯到這兩個致命缺陷。战爭、氣候變化、核擴散、缺乏公共教育、信息共享污染以及類似現象的根源在很大程度上源於精英們爭奪政府職位或由此產生的宣傳(例如說服公民支付費用)所做出的糟糕決定。這是這種中心化的結果。 

相比之下,自由規模信貸貨幣去中心化了信任,並將衡量標准轉向未來。當且僅當您希望我能夠以某種形式償還您時,我的信用對您來說才有價值,因爲我現在無法提供任何東西。雖然交換債務的各方可以走开,但交換信用的各方(可能是異構的)對彼此未來的成功有着共同的利益。如果我教你一些東西,而你欠我錢,我不在乎我教你的東西是對還是錯,我只想說服你付給我更多的錢。如果我教你一些東西,而你用信用支付我費用,那我可能就想教你一些正確的、有用的東西,這樣你的信用在未來對我來說就很有價值。 

在我們今天的世界中,法定信用貨幣、信任和貨幣是錯位的,錯位程度如此之大,以至於它們已經倒轉了。爲了重新調整它們,我們必須重新調整對貨幣發行的控制與信任,並返回到自由規模信用貨幣的世界。 

一個自由規模信貸貨幣的世界是什么的? 

自由規模信貸貨幣的世界會是什么樣的?在我們的世界中,貨幣的發行受到嚴格控制,通常僅適用於政府及其授權的特定實體(例如銀行)。如果貨幣要成爲信用,與信任重新結合起來,那么這些限制就沒有任何意義,因爲信任是分布式的,而信用是個人的,所以讓我們改變一些基本假設。假設每個人都可以隨時隨地印錢,想印多少就印多少(盡管他們可以自愿限制自己這樣做的能力),並將其發送給他們想要的任何人。假設現在和未來世界各地的個人和機構都在不斷創造新的貨幣面額。我們還假設貨幣的面額是內容尋址的:貨幣是由誰(以密碼方式)當前持有它、誰(以密碼方式)可以發行它,以及他們可以發行多少貨幣以及在什么條件下發行(在自我限制的情況下)。本地名稱系統和共識算法處理人類可讀的映射和時間連續性。 

在這個假設的世界中,到目前爲止,貨幣實際上對於協作沒有什么用處,因爲每個人都在使用不同的貨幣。這些異構工具要如何充當價值儲存、記账單位或交換媒介? 

讓我們對此進行進一步思考。印鈔的代理人不僅僅是個人,他們也可能是想要在某些空間領域(無論是數字的還是物理的)爲其選民提供價值儲存、記账單位和交換媒介等功能的機構。但在這個自由規模信用貨幣的世界裏,貨幣的競爭非常激烈,因爲任何人都可以隨時切換他們使用的貨幣,因此希望發行貨幣的機構必須制定一個初始分配和發行時間表,以供其潛在用戶使用。在這樣的地區,由一群人選擇的貨幣,如果該團體能夠就貨幣達成一致,就可以作爲價值儲存、記账單位和交換媒介。但如果該機構开始將錢發送到人們不喜歡的地方怎么辦? 因爲其他人可以簡單地就加入,並發行另一筆錢,復制(並且可能改變)分配並更改接收者。 

你可能會反對,因爲轉換成本不爲零。想象一下如果對超市中的所有商品重新定價,那操作成本將會很高。在貨幣主要是實物的世界中,轉換成本很高,但在貨幣主要是數字的世界中,則不然。在貨幣數字化的世界中,價值存儲、記账單位和交換媒介可以通過自動價格轉換和交換輕松分解。 

在這個自由規模信用貨幣的世界裏,新貨幣不斷被創造,大多數潛在貨幣不存在於現在,而是存在於未來。當前的價值競爭不是基於稀缺性,而是基於未來的潛在追溯資金分配。由於資金是經過競爭性選擇的,因此預期納入未來追溯資金分配的內容是基於未來人們和機構認爲過去(我們現在)的貢獻者最終爲現在(我們的未來)提供的價值。

現在,您可能會問,在這個擁有無限貨幣的世界中,我們如何追蹤稀缺的實物商品?實物商品的生產成本高昂,並且(至少與數字商品相比)往往會在不久的將來向私人團體提供大部分價值。當前的支付會計系統在組織實物商品的生產方面做得不錯,因此在收貨時定期進行舊付款對我來說似乎是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生產實物商品的個人和組織可以像平常一樣在這個世界上運營,只需接受他們信任的各方的信用而不是主權債務。 

實物商品的支付也受益於記账單位的穩定性。在這個自由規模信貸貨幣的世界中,具有自我發行控制的貨幣期權可以提供必要的穩定性。發行貨幣的機構可以自行對發行利率施加限制,使發行量每年不能超過幾個百分點(與中央銀行的現有目標相比),從而保持账戶單位的合理性。 

現在,您可能會遇到一個問題:如何與不受信任的各方進行交互?去遙遠的地方旅行、互動和進行貿易是非常好的——在這樣的世界裏,我們需要放棄這些嗎? 

是時候讓機制魔法派上用場了。讓我們假設信貸市場存在一定的流動性,這樣只要有人想要創造一些流動性,任何發行的貨幣都可以與其他任何貨幣自由兌換。現在,如果我想付錢給你,但我們彼此不信任,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在我們之間的流動性圖中找到一條路徑。我們不再需要使用相同的記账單位、價值儲存手段或支付方式來相互交互——我們需要的只是一條連通的路徑。當然,並非所有路徑都是平等的 - 如果我們之間存在大量流動性,我可以在價格不發生太大變化的情況下支付給你很多,但如果流動性很少,我只能支付給你一點 - 但這恰恰反映了密度(和方向性)信任! 

但你們中的懷疑論者可能會有反對意見,這聽起來確實像是一個巨型金融化的世界。想象一下,每個人的信用都被交易了——我們難道不應該通過無休止的自我營銷遊戲來贏得使用战爭嗎?我認爲,與今天相比,自由規模信貸貨幣大大減少了貨幣的網絡效應,因爲它消除了就任何特定交互中使用哪些特定貨幣達成共識的需要,但一些網絡效應仍然存在。另外,目前顯然有很多新形式的貨幣(只需看看這裏的列表),它們確實似乎花費了大量的時間、精力和貨幣(在某個地方,這裏有一個陷阱...)相互競爭。 

這是我最後的機制魔法:未來空投的承諾。空投已經是區塊鏈圈子裏的一種常見機制,它們通常被用來嘗試擴散一種新的貨幣形式,但就目前的部署而言,它們有一個致命的缺陷:時間中心化。空投以特定時間點的特定代幣快照爲目標,這在激勵空間中造成了不連續性:在空投快照日期之前持有代幣很有價值,但在空投快照日期之後突然變得不那么有價值。我建議稍作修改:不要及時拍攝快照,而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拍攝快照。 

未來的追溯資助者,通過積分空投,鼓勵希望獲得空投的各方盡早購买相關積分(並支持相關方做實際工作),因此即使價格波動,隨着時間的推移積分金額也會更高。整體空投可以安全地提前承諾,不會在激勵空間中造成奇怪的不連續性,甚至可以重復執行以不斷調整激勵措施。正如預期,復雜性會大大簡化,因爲如果你對有價值的東西的判斷是正確的,那么最佳策略就是买入並持有。 

目前,在當今世界,貨幣和信任是反相關的,因爲對貨幣發行的控制是由幾乎沒有人信任的參與者控制的。我想,出於這個原因,我花了很長時間才理解這篇博文中提出的觀點,因爲我非常討厭與貨幣打交道,以至於我非常猶豫是否要設計任何使用貨幣的系統。 (特別是當它涉及大量測量時),我最初試圖避免它(壞主意,事實證明這只會導致更多的測量復雜性......)。但是,一旦你將貨幣和信任結合起來,即使只是在社會技術系統的設計中抽象地結合起來,多米諾骨牌就會神奇地开始就位,就好像這一切都是預先注定的一樣。 

加密貨幣系統中的一個常見問題是密鑰恢復問題。加密密鑰是很奇怪的東西,是無中生有的字符串,大多數人都會忘記它們或丟失紙片(我當然會忘記)。社交密鑰恢復系統的設計建議我們標記允許恢復我們密鑰的朋友的特定組合,雖然比根本沒有密鑰恢復好,但該解決方案需要大量尷尬的手動交互來指定和更新此信任圖,而且無論如何,很難確切地知道如何選擇合適的人,因爲人們信任的人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改變。 

然而,如果我們將密鑰、信任和資金結合起來,解決方案自然會出現。密鑰恢復需要信任,因此我們必須選擇一個或多個人來信任。誰能比擁有我的信用的人更好地幫助我找回我的鑰匙呢?我們的激勵措施非常一致——他們希望我做得很好,這樣他們持有的信用在未來就有價值,如果我可以訪問我的账戶(持有許多其他信用,並且讓我可以發布更多)!我們需要的只是一個閾值,直接從分布式系統中提取 2/3,這確保相關各方可以安全地就我的新公鑰達成共識,即使小於 1/3 處於離线狀態。 

另一對備受追捧的假設協議是那些能夠實現普遍基本收入和人性證明的協議。我將他們成對提及,因爲我認爲他們都關心同一個問題:作爲人類意味着什么?設計一個能夠將人類與其他事物區分开來的測試是不可能的,因爲人類沒有本質:只有在你認爲我是的情況下,我才是人類。在歷史的不同階段,法律將某些人群歸類爲次等人類,甚至給他們分配了數字分數,這對今天的我們來說似乎是令人憎惡的。相應地,我認爲,普遍基本收入的理念是平等,而旁觀者眼中的平等需要兩方都同意。 

這些愿望是同一枚硬幣的兩面,因爲沒有檢驗,只有平等,而人性基礎上的平等必須由人來決定。我們可以每個人都保存一份其他人的公鑰列表,並且每秒都向彼此支付等量的我們自己的自由規模信用貨幣,但這需要太多的交互,並不能提供任何未來的可預測性(這可能是主要的 UBI 的好處)並且未能利用我們假設的人類屬性:他們及時攜帶信息、身份和加密密鑰。 

相反,我基於這種對人性和未來人性延續的雙邊考驗的雙重基礎,提出了一個小小的修改:異構 UBI。我們只需要一種成分:信任(和一些加密籤名)。你和我親自會面,決定彼此信任,並以加密方式籤署承諾,承諾每單位時間持續創建一個我們各自的信用代幣。這些代幣可以互相發送,但我認爲有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案,可以立即創建一些「信任流動性」並允許將來撤銷:將這兩種代幣存入多重籤名账戶,該账戶又將它們鎖定xy=k(或類似的)自動做市商曲线。這允許其他人通過我們進行交易,並允許我們利用人性關系來平衡網絡中的其他不平等。 

各方都可以單方面向多重籤名帳戶籤署一條消息,這將導致其撤回流動性並燒毀兩個信用代幣,因此,如果您將來決定不再信任我,您可以撤銷該信任,但如果其他人仍然相信我,我仍然會對他們有「信任流動性」。 

當然,任何人都可以創建一個非人類的加密身份,並开始用它印錢,但除非他們能夠說服其他人信任它,否則他們不會獲得任何額外的流動性,因爲流動性圖中的所有路徑都必須通過他們。沒有人愿意承諾用假身份交換他們的信用,因爲他們沒有理由期望其他人想要這些!攻擊者可以賄賂其他人來信任它,但他們必須賄賂足夠多的人,才能使(受賄方代幣的供應膨脹)值得,所以他們最終只會向受賄方自己支付 UBI。 

從這個貨幣網絡中,我們可以通過證明這些承諾上存在許多不同的單獨有效的雙邊籤名鏈表路徑來對任何兩方進行人性證明測試(當然,因爲它是相對的)(除了开頭和結尾之外,成員公鑰沒有重疊),這對於孤立的網絡子圖來說是不存在的(因爲,如上所述,創建它們的成本很高)。 

自由規模信用貨幣和異構 UBI 可以使用現有協議原語發行,大致如下:每個發行者的智能合約帳戶(因爲他們可能仍然需要具有不同支出限制的多個設備上的密鑰,因此僅在絕對必要時才調用密鑰恢復),用於雙邊人性測試流動性鎖定關系的智能合約账戶、用於促進交換的 Uniswap 式 AMM、用於通過信用流動性圖(如 Circles UBI )尋找路徑的多跳交換路由、用於排序交易並防止雙花的區塊鏈,以及用於追溯積分空投的遞歸 ZKP。 

值得注意的是,隱私對於自由規模信用貨幣至關重要。如果信任不是私人的,那么就有可能因爲某人信任別人而威脅某人。爲了提供必要的隱私,所有這些都必須在完全私有的基礎上實施,可能包括用於個人账戶的 ZKP 以及用於批量交換、流動性供應和信任最小化私人跨鏈的一些閾值 FHE。 

對福柯進行一些誤用,我們可以稱這個自由規模信用貨幣的世界爲異托邦。對福柯來說,異托邦是所有地方之外的一個地方,一個真實的地方,但卻是一個社會和文化的正常運作被顛倒的地方——墓地、動物園和集市都是異托邦。我所說的異托邦並不完全是異托邦,它在概念上精確地劃分了那些提供與日常文化場所規則暫時間隙的場所。相反,我的感覺是一個既完整又支離破碎的異托邦。 

妓院和殖民地是異托邦的兩種極端類型,如果我們認爲船是一塊漂浮的空間,一個沒有地方的地方,它獨立存在,它自身封閉,同時又被賦予了無限的海洋,從一個港口到另一個港口,從一個釘子到另一個釘子,從一個妓院到另一個妓院,它一直延伸到殖民地,尋找他們隱藏在花園裏的最珍貴的寶藏,你會明白的爲什么從十六世紀至今,船不僅是我們文明的經濟發展的偉大工具(我今天沒有談到這一點),而且同時也是想象力的最大儲備。這艘船是卓越的異托邦。在沒有船只的文明中,夢想枯竭,間諜活動取代了冒險,警察取代了海盜。 

現代性不再擁有任何船只——不僅因爲可供掠奪的寶藏更少——那些以前的「卓越的異托邦」已被工具化爲每公斤公裏的成本和運輸 API,並根據美元進行組織和監管。我所說的異托邦是價值的異托邦,在一個純粹的虛擬空間中被追蹤和組織,它本身被分割成部分重疊子空間的分形維恩圖。福柯的異托邦意味着存在着一組主導的文化實踐和一組主導的空間,而它在語義上是相反的,但價值的異托邦假定沒有特定的空間秩序,而只是多種差異。 

我們現在並不生活在異托邦中——我們生活在一個走向反烏托邦的世界。異托邦不是烏托邦——人們仍然會意見不合,事故仍然會發生,破碎的心仍然會疼痛——但我認爲它比這個世界更好,因爲它改變了貨幣的文化和技術基礎以符合人類的未來利益。異托邦不僅僅是貨幣機制的問題——貨幣應該是文化、社會、活動和傳統的一個小而微不足道的組成部分——而我們當前貨幣形式並非如此,所以我在這裏將重點討論貨幣轉型機制。 

有些人可能會擔心國家,因爲它們(僅)在最近的歷史中嚴格控制了貨幣的發行,並且可能對異托邦的可能性做出強烈反應。雖然我也對國家暴力感到恐懼,但我認爲這種擔憂很容易被誇大。雖然國家的壟斷看似是物質上的,但實際上它純粹是概念上的:一旦我們不再相信它,它就會消失。異托邦將這種壟斷粉碎成比特(除了字節之外什么也沒有)。如果有一個組織將跨越地圖上的人們圍捕起來,並將他們送往營地,聘請顧問大軍來宣傳其所謂的選民,並使世界幾十年來一直處於核威脅之下?未來誰會想要一個組織發放的資金?如果他們想在異托邦中生存,國家最好停止把人關起來,轉而應該开始生產一些公共物品。一些政府可能會試圖通過施加強制力來阻止異托邦的到來,但在異托邦中,貨幣僅僅是信息,而信息始終是一個移動的目標,任何官僚機制都無法跟上。 

我認爲異托邦是有可能的。信息系統趨向於更加穩定的狀態,而我們今天的世界根本不穩定,很大程度上是因爲貨幣和信任如此不一致。能更好地協作的國家可能會更加穩定。但這並不意味着轉型不會產生動蕩。特別是,現有的通信基礎設施缺乏健全的身份加密基礎和信任關系網絡,非常容易受到宣傳的影響,建構意義也可能被惡意噪音淹沒。 「人工智能」(花哨的統計模型)可能在藝術創作中具有出色的用途,但它在宣傳中的作用正在使這個問題迅速惡化。 

這篇文章的其余部分爲對異托邦的假設——如果它終將到來,那么機構可以採取什么措施來緩解轉型的動蕩呢? 

首先,各機構必須協作創建必要技術基礎——研究、協議、接口、开源軟件和硬件——以使自由規模信貸貨幣的異托邦愿景的實現成爲可能。現有的區塊鏈/加密貨幣協議設計者和組織已裝備精良(優秀的候選示例包括 Aleo、Anoma、Celestia、Cosmos、Ethereum、Osmosis、Penumbra 等),但他們需要協作並幫助實現去中心化,如端到端加密消息傳遞、正確分發的社交媒體、本地優先應用以及自我主權和隱私保護應用的系統(優秀的候選示例包括 Ink & Switch、Mastodon、Scuttlebutt、Signal、Urbit 等等)。开源和可驗證的硬件仍然很遙遠,也許可以通過战略收購來加速,然後應用類似於 FSF 對相關硬件 IP 闡述的自由軟件原則。加密貨幣基金往往擁有大量資金,應該用它來實現這一目標,而不是將資金投入 Uniswap 克隆補貼計劃或贊助一級方程式賽車的廣告。當然,硬件公司也可以自己先發制人,希望將來能獲得追溯資金。 

其次但同樣重要的是,機構必須提供穩定性。即使在更美好的世界中,今天通向異托邦的道路也將伴隨着匯率的劇烈波動、貨幣政策的快速變化以及國家權力的過度擴張。機構可以通過對衝這些風險來減輕對其選民的衝擊:持有多種貨幣,承諾根據通貨膨脹率反向調整工資支付或根據實際生活成本調整工資,爲政府針對的個人提供法律辯護資金等等。成功地爲這些衝擊提供緩衝的機構可以預期追溯分配將它們包括在未來,因此他們有理由嘗試。總體而言,現有的法律結構已經被設計爲允許機構承擔風險(「有限責任」)並持有資產,因此現有機構應該能夠輕松承擔這一角色。

能夠通過如上所述發行信貸貨幣將未來預期價值轉變爲當前價值的機構,可以將信貸貨幣出售爲現有貨幣(尤其是法定貨幣),以填補機構金庫並提高機構緩衝衝擊的能力。 

爲了異托邦的協作,機構可以與其他機構建立雙邊信任關系。重要的是,這些信任關系是可公开驗證的,因爲這使得在這些機構內部運作或以其他方式與這些機構結盟的各方能夠更有效地協作(例如,重復數據刪除工作)。這與上述異構 UBI 提案的功能非常相似,但機構可以定期同意鑄造彼此的一些代幣和鎖,而不是設定(在這種情況下不是自然共識)並承諾重新定義未來的發行時間表。 

在異托邦概念基礎上運作的機構也應該有選擇地將信任傳遞到現有的遺留機構。現有機構的概念框架和聲譽深深植根於現有社會,合作可能會抑制這一轉變帶來的動蕩。然而,這種信任(和貨幣)不應無條件地延長。許多現有機構直接或間接資助武器、宣傳和脅迫。現有機構發行了大量貨幣,但失去了很多信任,如果他們希望自己的貨幣在未來有價值,就必須重新贏得信任。這是與激勵相一致的,因爲自由規模信貸貨幣是雙贏的——它只需要反對那些反對其他人的人。合作的現有機構可以期待未來的追溯資助,而不合作的現有機構則不能期待任何資助。 

某些現有機構可以輕松地進行自我重組,以迅速加速這一轉變,因爲它們的技能和資產可以充當激勵轉變的力量倍增器。風險資本家、對衝基金和其他對其資本配置保留直接決策權的私募股權公司需優化的只是提供公共物品。或者,他們可以發行自己的資金以期望未來的追溯融資,但追溯融資也可以通過接口機制向現有股票、股權等的所有者發行,因此這並不重要。 

對於現有的資本配置者來說,一旦他們期望異托邦,這就是激勵相容的,因爲從公共物品供給的資本效率的角度來看,優化私人價值捕獲是一個糟糕的策略。根據定義,公共物品是非競爭性和非排他性的。現有的將公共價值轉換爲私人可獲取價值的方案是強制實施的人爲的排除機制,例如付費牆或知識產權法。這種排除限制了潛在的未來價值以及相應的預期未來追溯資金,因爲很少有人能夠從中受益,或在未來對此表示感謝。因爲每次使用都必須被跟蹤,如果好的產品的用戶越多,其潛在的未來價值就越大,但這種追蹤的成本也越高。公共物品供給中的最佳資本效率更有可能通過不頻繁的測量來實現,只要測量需求和協作生產战略方向所需的量即可,而不是針對每一次互動。因此,在向異托邦過渡之後,預計較早改變決策計算的資本配置者會比那些沒有改變決策的人做得更好(就追溯資金而言),因爲他們將創造更多的公共資源。 

請允許我以更詩意的語調進行結尾。引用毛澤東的話: 

所謂革命高潮快要到來的「快要」二字作何解釋,這是許多同志的共同的問題。馬克思主義不是算命先生,未來的發展和變化,只應該也只能說出個大的方向,也不應該可能機械地規定時日。但我所說的中國革命快要即將到來,決不是像有些人所說的「已經到來之可能」那樣完全沒有行動意義的、可望而不可即是的一個空它是站在海岸遙望海中,已經看見了楓杆尖頭的一只航船,它是立在高山之巔遠看東方已看見光芒四射噴薄欲出的旭日,它是火焰於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個嬰兒。 

我不會對此進行翻譯(譯者注,原文是中文,並沒有翻譯爲英文),因爲這樣不能公正地對待文本,但足以說明異托邦的光芒已經透過現代性表面的裂縫开始照耀現實。如果你开始尋找,你就會發現它隨處可見,從「Game B」 ,到對於社交媒體的反烏托邦可能沒有加密基礎的闡釋,再到經濟學的範疇論處理如何阻止「其他條件不變」的決策自負,再到在克羅伊茨貝格的一家墨西哥餐廳無意中聽到的關於投機引發的房地產市場功能失調的談話。其實你早就遇到了,甚至它也許早已出現在生活中了。它不是由我發明的,而是來自無數的你們。我做的,僅僅是給它起了個名字。甚至,名字也不是我取的。 

但是,一旦我們決定這樣做,異托邦就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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