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周刊:馬斯克如何一步步成爲“造王”者?
作者:Simon Shuster,Time;編譯:鄧通,金色財經
我們剛剛選舉了誰?共和黨選票的頂部有兩個名字:唐納德·特朗普和 J.D.萬斯.但這個令人瘋狂的十一月的部分時間給人留下了這樣的印象:其他人已經掌握了我們的集體命運。
我們已經認識了他扮演的各種角色——收購了推特並解僱了一半以上員工的人、讓太空計劃重獲新生的發明家、他的新卡車讓孩子們在人行道上駐足凝視的汽車制造商。突然間,埃隆·馬斯克進入了政治領域,主持集會、指導政府任命、制定下一任美國總統的議程。
三年多來,他一直是世界上最富有、最有權勢的人之一。市場因他的推文而飆升和下跌。宇航員乘坐他的宇宙飛船飛行。軍隊利用他的衛星發出的信號前進。陰謀論通過他的擁抱成爲主流。但只有在這些選舉的聚光燈下,他的影響力才得以全面顯現。
自威廉·倫道夫·赫斯特(William Randolph Hearst)時代以來,這位報業大亨在近一個世紀前爲羅斯福的崛起提供了動力,從那時起,還沒有一個普通公民在美國生活的如此多方面如此突出,現在將其政治納入了他意志的力量場。站在他旁邊,就連特朗普也顯得幾乎充滿敬畏,與其說他是一個老板,不如說他是一個同伴,因爲這個星球及其挑战對他來說還不夠大。
照片插圖由《時代》雜志提供(來源圖片:NurPhoto/Getty Images)
目前,他們就像合作夥伴一樣,通過他們所交易的好處和破壞政府機構的共同愿望而聯系在一起。他們可能會暫時用一種聲音發出命令。但他們的議程並非在所有事情上都一致。兩人都任性、衝動,而且習慣於掌控一切。如果他們开始發生衝突會發生什么?
在這種战鬥中,馬斯克可能不會佔據上風。歷史上到處都是那些與自己所任命的領導人進行战爭的擁王者的殘骸。無論馬斯克積累了多少財富或影響力,國家權力的工具都將保留在總統手中,如果他決定用這些工具來對付幫助他重返白宮的億萬富翁,事情就會變得混亂。
最終,他們合作關系的持久性可能取決於馬斯克的動機:是什么促使他成爲 MAGA 先知?如果他想要的是錢,那么任務就完成了。
由於投資者對特斯拉股票的瘋狂追捧,他的財富在大選後一周飆升超過 500 億美元,最高達到 3200 億美元以上。但財富從來都不是馬斯克的癡迷。他將自己的財富押在月球激情項目上,比如在火星上建造溫室,這足以證明他的夢想與特朗普星艦上的普通克林貢人不同。(金色財經注:克林貢人是《星際旅行》虛構宇宙中一個好战的外星種族。)
與馬斯克關系密切的人士表示,自 2002 年創辦火箭公司 SpaceX 以來,他的最終目標就沒有改變過。(該公司的投資者包括《時代》周刊的所有者馬克·貝尼奧夫 (Marc Benioff) 和林恩·貝尼奧夫 (Lynne Benioff) 夫婦。)他最喜歡的 T 恤上寫着:佔領火星。 “一切都爲了這個使命,”馬斯克社交圈的一位成員最近與他談論了他的計劃。 “他只是意識到,直接或間接地控制美國政府預算,會讓我們在他有生之年登上火星。私下做會比較慢。”
這並不意味着美國納稅人將爲馬斯克的星際旅行夢想买單。但當古怪的夢想家執掌政府時,公衆確實往往會付出代價。數以百萬計的美國人,從退休的工廠工人到負債累累的畢業生和新生兒,都受益於馬斯克承諾削減的社會計劃。盡管馬斯克每天向 2.05 億粉絲發布多條推文,但自從他成爲當選總統的顧問以來,他一直拒絕回答記者的問題,包括這次。他沒有解釋他與從中國、俄羅斯到伊朗等美國對手的接觸。他也沒有解決因在企業受到監管機構調查的政府中發揮關鍵作用而產生的利益衝突。
到目前爲止,特朗普似乎很樂意配合。在11月6日的勝選演講中,他花了四分鐘稱贊馬斯克,這位“超級天才”幫助他在賓夕法尼亞州开展了地面競選活動,據報道,他付錢給拉票人,讓他們敲了1100萬扇門,僱了面包車把阿米什人帶到投票站。“我們有了一位新星,”特朗普在佛羅裏達州的舞台上歡呼道。“一個明星誕生了——馬斯克!”直到演講進行了大約19分鐘後,這位候任總統才回到提詞器前,並記得要感謝他的選民。
馬斯克對特朗普競選團隊的意義遠遠超出了他投入的 1.2 億美元、他建立的實地項目或他提供的社交媒體推動力。對於許多湧入特朗普的年輕人來說,馬斯克是一個理想的化身。他爲熟悉的懷舊行爲注入了獨創性和可能性。如果說特朗普承諾摧毀腐敗機構讓支持者興奮不已,那么馬斯克則代表了創造新事物和解決難題的承諾。特朗普在集會上看起來並沒有那么老,這位玩暗黑破壞神的邊緣領主在他身邊跳來跳去。當特朗普的反對者將他的團隊描繪成一群傻瓜時,我們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創新者,有着實現古怪計劃的記錄,卻承諾削減 2 萬億美元的支出,這讓他的對手變得更加困難。
無論民主黨人多么頻繁地提醒我們,特朗普的財富來自於繼承的財富、多次破產和數十年的企業惡作劇,他們都無法否認馬斯克作爲商人的成就。就連億萬富翁階層的禍害參議員伯尼·桑德斯也在最近的播客中回避了他的批評:“埃隆·馬斯克是一位非常非常進取、有能力的商人,他所取得的成就令人印象深刻。他說,我在一周內可以做的事情比政府在五年內做的事情還要多,從某些方面來說他是對的。”
在人們對政府的信心陷入低谷的時候,許多選民希望看到的是一個有能力的局外人,冷酷而獨立,知道如何使用一台龐大的機器,使其變得更精簡、更快、更有效率。馬斯克對美國官僚機構的承諾已經爲削減成本創造了動力和掩護,其規模是華盛頓多年來從未見過的。在特朗普的第一個總統任期內,這一議程並沒有取得多大進展。數百萬人依賴政府工作,以及監管機構提供的保護,以防止掠奪性企業的侵害,例如那些讓我們濫用阿片類藥物和香煙來治療哮喘的企業。但小政府共和黨人將渴望追隨馬斯克的腳步,卷入有關聯邦浪費和臃腫福利的醜陋預算战。許多美國人將支持他們。
在競選過程中,馬斯克提出的最有說服力的論點並不是在喬·羅根的節目中,也不是在特朗普集會的舞台上。它是在德克薩斯州博卡奇卡的發射台上,馬斯克的航空航天公司用一對機械臂捕獲了返回的火箭,令世界驚嘆不已。如果這樣做的人如此熱情地支持特朗普,難道特朗普就不能完成他所承諾的一些事情嗎?
很多選民似乎都這么認爲,尤其是馬斯克憑借虛張聲勢而瞄准的年輕男性。 “這裏最重要的因素是男性需要投票,”馬斯克在選舉前夕告訴羅根。第二天,當 60% 的白人投票支持特朗普時,馬斯克發推文稱:“騎兵已經到了。”但他的吸引力遠遠超出了manosphere(金色財經注:manosphere可理解爲以男性權利爲導向的博客和網站)。這也感動了大批選民,他們對特朗普的性格感到厭煩,但對他的政策感到興奮。電視專家表示,這些人需要一個“許可結構”;馬斯克向貝特西·斯特茨(Betsy Stecz)這樣的郊區女性提供了這一點。當她在賓夕法尼亞州蘭卡斯特排隊參加他十月份的集會時,她表示:好吧,我可以擡起頭說:我不恥於投票給唐納德·特朗普。”在她看來,原因是馬斯克。
考慮到他在這場勝利中所扮演的角色,馬斯克可能期望得到一些回報。但據報道,他在特朗普過渡時期的地位讓一些隨從感到不安。 11 月的大部分時間,馬斯克都在海湖莊園露營,對內閣人選進行權衡,並就政策優先事項向特朗普提供建議。他與當選總統一起打高爾夫球,在一場終極格鬥冠軍賽中與他一起坐在場邊,並與特朗普一家合影;一位孫子在社交媒體上盛贊馬斯克已經獲得了“叔叔地位”。馬斯克爲他的職位創造了一個不同的術語:“第一夥伴”。
2024年11月16日,美國當選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特斯拉和SpaceX首席執行官埃隆·馬斯克和小唐納德·特朗普(右)在紐約麥迪遜廣場花園觀看UFC 309比賽。Kena Betancur-AFP /Getty Images
即使這樣的說法也是輕描淡寫的。土耳其和烏克蘭領導人讓馬斯克監聽他們與特朗普的通話。據報道,一名被指控試圖暗殺特朗普的伊朗特使會見了馬斯克,討論緩和緊張局勢的問題。 (伊朗外交部否認了這次會面。)當衆議院共和黨人邀請特朗普參加在國會山舉行的閉門會議時,馬斯克尾隨其後,他在特朗普車隊中的車窗上貼着“GUEST 1”的標籤。
那時,特朗普任命他領導一個名爲政府效率部的新實體。它的縮寫 DOGE 是對馬斯克以一種玩笑形式宣傳的以狗爲主題的加密貨幣的致敬。但它的使命是嚴肅的。特朗普聲稱將“解散”聯邦官僚機構並“重組”其機構。 “這將向整個系統發送衝擊波,”馬斯克說。
它還可能使馬斯克對許多監管他工作的機構產生影響。選舉日前幾周,美國國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宣布,在發生撞車事故後,正在調查特斯拉的自動駕駛汽車。 6 月,加州監管機構命令特斯拉“糾正其弗裏蒙特工廠持續存在的空氣質量違規行爲”。特斯拉表示,其汽車是安全的,其設施符合環境標准。 SpaceX 還與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發生了衝突,馬斯克曾在 9 月份威脅要起訴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 《紐約時報》的一篇評論發現,他的公司面臨着至少 20 起來自“政府各個角落”的監管鬥爭和調查。馬斯克和多名代表拒絕發表評論或回應《時代》雜志就本文提出的問題,包括潛在的利益衝突。
他尚未解釋什么原則將指導他清洗官僚機構。 DOGE 聯合主任維韋克·拉馬斯瓦米 (Vivek Ramaswamy) 在上屆共和黨初選中以親商、自由主義的立場競選。相比之下,馬斯克的政治傾向更難確定。今年夏天,他稱自己爲“歷史上的溫和民主黨人”。他稱氣候變化是我們這個時代的決定性挑战。 2008 年巴拉克·奧巴馬 (Barack Obama) 競選總統時,馬斯克排了六個小時的隊才與他握手。
他與特朗普的關系常常不穩定。他們對關稅的看法截然不同,馬斯克在 2017 年擔任白宮顧問不到六個月後就因抗議特朗普的氣候政策而辭職。五年後,馬斯克表示特朗普是時候“駛入夕陽”,引發了強烈回應。特朗普表示:“馬斯克應該專注於讓自己擺脫 Twitter 的混亂,因爲他可能會因爲一些可能毫無價值的東西而欠下 440 億美元。”
特朗普說得有道理。馬斯克收購 Twitter 並沒有什么明顯的商業意義。到 2022 年,他支付的費用至少是公司價值的兩倍,然後花了數周時間摧毀公司的收入來源並利用其人才兌現。他表示,在他的領導下,公司員工人數從 8,000 人減少到 1,500 人左右。他在該平台(他將其重新命名爲“X”)上發布的一些帖子被認爲是企業自殘的間歇。有人將反猶太主義理論稱爲“真正的真理”。 (他後來道歉了。) 另一位分享了關於錘子襲擊的陰謀論,該襲擊導致衆議院議長南希·佩洛西的丈夫因頭骨骨折而住院。作爲回應,包括微軟和可口可樂在內的數十家公司從該平台上撤下了廣告。 “不要做廣告,”去年秋天他在一次會議的舞台上告訴他們。 “如果有人想用廣告勒索我,用金錢勒索我,那你就滾蛋吧。”投資公司富達10月份評估稱,X在過去兩年中損失了近80%的價值。
從左上角順時針方向:Mark Seliger 爲《時代》雜志拍攝、Mark Mahaney 爲《時代》雜志拍攝、Nigel Buchanan 爲《時代》插畫、Tim O'Brien 爲《時代》插畫
馬斯克似乎並不在意。即使沒有了大部分員工,這個平台仍在繼續運作,經常高居蘋果應用商店下載最多的新聞應用的榜首。主要的廣告客戶已經回來了。對一些觀察人士來說,所有這些都足以讓他們爲馬斯克的收購喝彩,稱其爲企業效率的大師之作。馬斯克社交圈的一名成員說:“埃隆對Twitter所做的是,他進入Twitter,打掃房間,現在它比以前運行得更好了。”“所以人們的情緒是,希望馬斯克能和美國政府做同樣的事情。”
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就連財政鷹派也對馬斯克取消 2 萬億美元聯邦支出的承諾猶豫不決。這需要削減醫療保險、社會保障和社會安全網的其他部分。馬斯克警告全國,隨着這些削減措施生效,要爲一段“暫時困難”做好准備。但目前還不清楚他是否有能力制造它們。 DOGE 將留在政府之外,無權解僱聯邦僱員。許多預算專家預計,它會像無數藍絲帶小組一樣,試圖向政客施壓,要求他們削減選民喜愛的計劃,但失敗了。在識別浪費、欺詐和濫用行爲時,美國國會不需要幫助:它已經有一個名爲政府問責辦公室的監督部門,它正在努力完成這項工作。
許多 DOGE 的早期粉絲表示,他們認識到其潛力的局限性,但仍然慶祝它。 《華爾街日報》專欄作家安迪·凱斯勒在11月17日寫道:“是的,政府效率部門可能是一個白日夢,最終可能會像巨蟒劇團的傻行部門一樣必不可少。”“但即使馬斯克的DOGE只是削減了一些臃腫,節省了幾千億美元,這也是值得的。”
在競選過程中,馬斯克多次談到美國的必要性。 “誠實地”和“量入爲出”地生活。但如果他的社交媒體平台有任何指導意義的話,他的目標可能與效率無關,而與意識形態有關。他所宣稱的收購推特的目標符合他支持特朗普最喜歡的理由之一:他說他想挽救美國的言論自由。 “言論自由是民主的基石,”他在選舉前夕告訴喬·羅根。 “一旦失去言論自由,你就失去了民主。遊戲結束。這就是我买推特的原因。”多項報告和研究得出的結論是,在他的管理下,該平台已成爲仇恨和有害內容的避風港,部分原因是他解僱了其內容審核團隊。
當被要求解釋他的右傾時,馬斯克經常提到“工作思維病毒”,這是他對美國社會左傾的術語,在他看來,這種左傾引發了身份政治、取消文化和據稱猖獗的網絡審查制度。他對這些勢力的怨恨不僅僅是政治上的。在大流行期間,他的一個孩子尋求性別肯定的醫療服務,馬斯克表示他是被騙才批准的。他的跨性別女兒現年 20 歲,與父親關系疏遠,她於 2022 年合法更名爲維維安·珍娜·威爾遜 (Vivian Jenna Wilson)。在 7 月的播客中,馬斯克說他的孩子“已經死了,被覺醒病毒殺死了。我發誓此後要消滅工作思維病毒。”
威爾遜第二天發表了她的回應:“作爲一個死母狗,我看起來相當不錯。” 11月5日,隨着選舉結果逐漸明朗,威爾遜發表了另一條信息:“都怪那些導致這一切發生的該死的政客和寡頭,”她寫道。“向他們發泄你的憤怒吧。”
在古希臘語中,寡頭政治一詞的意思是“少數人的統治”。它最早的批評者是亞裏士多德。在公元前 4 世紀,這位哲學家將其描述爲“有產者掌握政府”的情況。在中世紀的威尼斯,寡頭集團的領導者實行終身統治,他的頭銜與馬斯克賦予他的新部門的頭銜相同:總督。
埃隆·馬斯克 (Elon Musk) 在美國前總統兼總統候選人唐納德·特朗普 (Donald Trump) 的集會上發表講話。薩莎·萊卡——滾石/蓋蒂圖片社
這種制度在現代最純粹的體現是在20世紀90年代的俄羅斯,當時少數商人在向資本主義的混亂過渡期間收購了國民經濟的控制權。俄語中對寡頭政治的稱呼是 semibankirshchina——七位銀行家的統治。
其中最有權勢的是鮑裏斯·別列佐夫斯基(Boris Berezovsky),他利用自己的媒體資產幫助普京贏得了2000年的第一次選舉,他希望新總統能夠分享權力的战利品。相反,兩人开始爭吵。俄羅斯政府很快迫使別列佐夫斯基流亡,並沒收了他的電視網絡。這位寡頭破產且孤獨,於 2013 年在他位於英國鄉村的豪宅中去世。當局判定其爲自殺。直到今天,他以前的媒體頻道仍然傳達着克裏姆林宮的信息。
別列佐夫斯基的親密夥伴之一亞歷克斯·戈德法布(Alex Goldfarb)現在住在新澤西州,他帶着熟悉和恐懼的心情跟隨馬斯克和特朗普的腳步。 “這裏似乎也正在形成寡頭政治,”他說。 “早年在普京的領導下,寡頭們竭盡全力與國家作鬥爭,”戈德法布說。 “在這裏,我們似乎有兩個寡頭,馬斯克和特朗普,正在共同努力接管國家。”
結果可能取決於這個新的雙頭壟斷對待他們即將控制的機構的方式。如果目標是將它們磨練成更精簡、更有效的治理工具,那么公衆就可以從重塑一個長期以來因官僚主義軟弱所拖累的體系中受益。但特朗普也像普京在俄羅斯那樣使用這些工具——讓他的朋友受益,排擠敵人。
馬斯克可以從這種安排中獲益匪淺。只要他堅持扮演“第一夥伴”的角色,他就可能期望能輕松地擺脫特朗普在整個政府中任命的監管機構的影響。因此,他通往火星的最清晰路徑可以直接穿過橢圓形辦公室。但除了觀看他的成功奇觀之外,普通美國人還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爲我們提供醫療保健、保持水清潔和教育孩子的機構並不應該像企業一樣運作。它們並不是爲了盈利而建造的,但這並不會降低它們的價值,特別是對於最無力支付費用的公民而言。如果這些機構在馬斯克推動效率的過程中被淘汰,那么對於那些依賴政府支持的人來說,困難將不會是暫時的。對於他們來說,這種痛苦可能是毀滅性的,馬斯克對星際未來的承諾都無法幫助他們解決今天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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